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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你连她都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谁能让你相信?”
话间梁池斜顾姚欣慧的泣颜,回头又道:"她应该比你受了更多的委屈。”姚启文的情绪终于被平复,一则是到底舍不得姐姐,二来是由于,梁池的话语虽稳当平淡,却给了他不少的力量。
鼻摈鼻尖,他缓缓挪过去蹲下,搂住姚欣慧道歉,委屈且疼惜的声线。
姐弟俩拥抱良久,姚欣慧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进姚启文手中,又立刻覆掌盖上去欺按住。
"启文,不管你将来想走啥子路,继续画画还是找别的工作,姐姐都一万个支持。"姚欣慧那双明净笃定的眼神看着弟弟,"你莫要有思想包袱好不好?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丢下你。”
姚启文迎视她,肩膀耸动几下,终究再度涕泗滂沱。
黄昏躲到了山峰后,梁池在烟雾后打量这一幕,回想到零七年冬梁迦对他说过的话。
"哥,你说,一个女人好像也没那么爱一个男人,可当那个男人要离开了,给了她一笔钱作别,她为什么会哭得那么狠呢?”
梁池在此问题上掉队,但知悉她言中所谈是谁。
因为他们在更早之前的一个黄昏,下学回家后上楼用钥匙开门,门只豁了半大的缝,却给他们窥全了魏娟和一个男人相拥互抚的偷腥画面。
那样晦暗、骇俗、稠腻的画面。
后来梁迦提问完毕,追询他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梁池一度都未告诉她,当天他看得更清楚,那个男人身着工装服,背后四个蓝底白楷,写的是"利民家电"。
送姚启文上公交离开,姚欣慧小步疾趋着返回,诚恳恭敬地对梁池道谢。
"今天真的太谢谢你咯。”
女人泪水洗花了底妆,真容格外素淡清秀。
梁池浮浮唇角一笑,"没事,其实我不来,他也不一定会跳。”
言毕他正欲抬起手上的烟塞进嘴里,被垫脚挨近的姚欣慧瓷实地抱个正着。然后,她吻了他。
☆、11
陶秀真临走前日,和梁迦在房内抵足长谈。
窗牖大敞,阳光曝亮。重庆脱掉冬装,神采气宇恢复得尤快。
上坡下坎的人声市声、穿针于山林的车马长线,热闹欢实,虽然不知为何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