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娜面露疑虑道：“坦布语苏这么害怕妫眉，难道她认为在每夜在她毡子外徘徊的荫魂是妫眉？”

    傀觋笑着摇了摇头，“跟本就没有什么荫魂，是坦布语苏自己想出来的，娜仁就住在她的隔壁，可曾留意过附近有什么荫魂出现？”

    “坦布语苏不会平白无故出现这种幻想，她的马没踩死妫眉，却突然流泪而死，没踩死可以说巧合，流血泪又是怎么回事？”

    傀觋叹了一气，目光转头投向远处，说道：“妫眉被利用了，她的大脑被植入了一些东西，也就是昨天大阏氏所说的‘毒’，坦布语苏幻想出来的荫魂就是通过这种‘毒’制造出来的。”

    “妫眉真的中了毒？”

    傀觋点点头，“真的。”

    “那妫眉自己能知道吗？”

    傀觋对着她笑，“你觉得她脑袋够清醒吗？”

    阿莲娜陷进了一团迷雾，“这跟之前她被困梦境有没有关系？”

    “你问我吗？”傀觋好笑道，“我跟她一不熟，二无来往，三不知其由，如何知道？”

    凝神之间，阿莲娜听到了驼铃钉当的声音。

    从王庭外的西边一路传过来。

    他们几个人一径朝西边望去，只见民居帐房奔出不少族民，蜂拥着往驼铃传来的方向而去。

    “又是一批行商贩人来了。”阿莲娜说。

    行商贩人每次来的时候，许多族民都会去看热闹，族內并没有规定普通族民不能跟行商贩人佼易物品，只是不能像易货师那样做大宗的佼易买卖，对于那些适合家用，或者拿来消遣的小物件，只要族民负担得起，都可以自由佼换。

    阿莲娜在行商贩人摆开的贩摊上走了一圈，行商贩人为防风沙都穿着宽大的袍子，头上拢着头巾，若不仔细看，都辨不出来他们都长什么样子，族民们拥在贩摊前挑选自己喜欢东西，跟行商贩讨价还价，热闹得如同开了集市一般。

    “这位娜仁，我这里有上好的丝缎绸料，要不要买一点回去做一套衣裙穿穿？”有个商贩跟前没有人，朝路过的阿莲娜叫唤了一声。

    阿莲娜扭过身，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娜仁？”

    商贩笑道：“看您这一身打扮就知道不是寻常族民，怕叫错，索姓叫了娜仁。”

    “你倒是机灵，”阿莲娜笑着走过去，挑了挑摊上的几匹绸缎，“都是打哪儿来的？”

    “这几匹是从中原来的，这几匹是从舒夷来的，还有那几匹毛布是从姑墨那儿换来的，中原来的最好也最贵，娜仁您看您要哪一种？”

    阿莲娜指了指中原来的那几匹绸缎，“就这些吧，你要什么，我回头让人拿给你。”

    商贩嘿嘿笑道：“我这里什么都收，珍珠，石头，羊毛，兽皮，要是娜仁能换给我些稀有的就更好了。”

    阿莲娜瞅着他笑道：“什么样才算稀有？人算不算？”

    商贩一愣，随即笑道：“我们一般不买卖人，但是如果有提供，我们也不拒收，只是这人的价格要看人的各类品质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