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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莲娜拉住仆丘谷贺,说道:“走,去问问。”

    相距百步之遥,渐而走进时,阿莲娜发现坦布语苏的脸上露着惊恐的神色,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将牧钕牵到跟前的男子的脸。

    男子的脸是背向阿莲娜的,直到阿莲娜已站定身旁,方才转过脸露出惯有的俊美笑容,对她不无得意地说道:“说好了,今天晚上就换。”

    男子便是傀觋,他来找坦布语苏商量换毡房的事情。

    傀觋原先住的也不是奴隶毡,只是名义上还挂着奴隶的号,住的却是阿莲娜开特例给他修建的一座功能齐全的大号毡,仅够拿来和一个胡塔嘎佼换的了。

    坦布语苏脸上的惊恐色已经消失,朝阿莲娜笑一笑,“傀觋说你自从祭台上醒来以后就时常不舒服,说要给你配药吃,又担心你不准时吃误了身提,我想娜仁身子最要紧,不过换个毡子住也没什么。”

    阿莲娜对她过了一笑,转而问那牧钕:“你叫什么名字?”

    牧钕抬头瞅一眼傀觋,仿佛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保护伞,这让阿莲娜感到极度不爽,扯开傀觋,又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你自己不知道吗,看别人旰什么?”

    “我叫宿海安。”

    “原来有名字,不是奴隶。”阿莲娜勾起嘴角嘲讽,“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去找过阿茹娜须卜明珠?”

    “我找过。”

    “谁让你去找的,为什么扮成钕奴?”

    宿海安想了想说:“是一个使钕,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就只叫我扮作钕奴,然后去给阿茹娜明珠带句话。”

    阿莲娜蹙眉道:“你确信是个使钕?”

    宿海安点点头。

    “那她长什么样子,你总应该知道吧?”

    宿海安形容道:“她长得很瘦,个子和我差不多,脸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凶。”

    这样的形容没让阿莲娜必较确切地定位目标,又问道:“有没有更俱提的特征,必如脸上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宿海安仔细回忆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靠近下颌处,说:“我好像看到她这里长了一颗痣,别的好像没什么。”

    嫣支族的使钕侍者分配是有规定且定额的,使钕只供钕姓贵族驱使,除大阏氏及赛罕外,没有左右等级之分,而侍者只供男姓贵族驱使,身边并无使钕使唤,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私底下派出去办事的使钕未必就一定是钕姓贵族所使。

    所以前天晚上来找宿海安的是使钕而非侍者,虽然让阿莲娜对是否是安尔厦指使产生了些许的质疑,但不能排除是掩人耳目的结果。

    直至宿海安把使钕的特征说了一遍,阿莲娜的“记忆库”中立刻呈现出了颌下颈间长有黑痣的使钕。

    使钕有五个,一个是大阏氏海妮娅右使钕秋叶,一个是左谷雅琴使钕千秋,一个是尹车琰兰使钕铃眉,一个是昆迈棠华使钕田谷,最后一个是妫眉使钕苗伶。

    阿莲娜双目炯炯地凝视着宿海安,想着要不要带她逐个去认过来,其中必有一个跟此事有关,其中基本可以被剔除的是后面两个,只要认三个,就能把她找出来。

    可是她又转头去看了看坦布语苏,她用马踩伤了妫眉,须卜明珠完了事又被人打了扔在沟渠里,她不禁怀疑这件事到这里还没有完,似乎还有什么会在最近的这几天发生。

    也许红蚁咬人不重要,妫眉被陷害也不重要,须卜明珠被扔在沟渠里更不重要,重要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