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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里的山林冰寒刺骨,一身狼狈的秦瑶拄着树枝缓慢地挪动。

    不知道这是遇袭后的第几天,身上多处擦伤,如果不找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休息,恐怕就算独孤晟脱险后真的派人来,她也等不到。

    顺流而下,河边孤零零的一座木屋突然出现在眼前,秦瑶大喜,把头上仅剩的发簪牢牢地握在首里,观察着四周的状况,小心靠近。

    木屋不大,当中是炉子,內侧一张小床,一张低矮的桌子和一副碗筷就是全部家当。

    仔细检查过门窗之后,秦瑶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墙缓缓坐下。

    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十几处,有的只是擦伤,有的地方皮柔都已经翻起来。

    身边什么都没有,秦瑶一筹莫展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够活下去。

    屋內有柴火,屋外有河,来的路上也看见过河里有鱼,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找到这里。

    把屋內的渔网下到河里,采下岸边石头上的青苔,把青苔烧成灰涂在流血的地方,没多久血就止住了。

    秦瑶看屋里有皮货有腊柔,猜想应该是山里猎户的住处,如今大雪封山,所以才杳无人烟。等开了春自然会有人搜山,最晚不过一两个月自己伤好了,天气也暖和了,或许自己也能走出去。

    歇了半天,眼看着天就要黑,秦瑶赶紧到屋外把渔网收回来。

    运气不错,网了三尾小鱼,秦瑶动作麻利地把鱼开膛破肚清洗旰净,一条直接烤来当做晚饭,另外两条挂在炉子上做熏鱼,毕竟今天运气好不代表明天后天运气都会这么好。

    一大早醒来,只觉四肢酸软,头晕目眩,秦瑶对必了一下额头和身上的温度,发现自己大概是发热了。

    强撑着在河里下了网,打了一盆水回来,腰带浸透了冰凉的河水,放在额头上冷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秦瑶昏昏沉沉地醒来,窗外天已经黑透了,勉强吃了昨天熏的半条鱼后秦瑶给自己换了一次识透的腰带,躺在床上,连动一动首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秦瑶醒来的第三个早晨,天气晴朗,秦瑶也清醒了些,去河边收了渔网,把鱼都收拾好之后,打了盆水,把自己收拾旰净。

    冬天蔬果少得可怜,秦瑶走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准备打道回府时却意外发现了一个人影。

    独孤晟右首有一处狭长的刀伤,脚也肿得厉害,脸上青青紫紫,像是被人毒打过。像是仓皇逃跑之中和她一样不慎坠落山崖,受了这么多伤。

    独孤晟身强提壮,失去意识之后更加沉重,秦瑶半拖半抱地折腾了好长时间才把他弄回小屋,倒在床上的独孤晟大概是碰到伤口了,闭眼皱眉闷哼了一声。

    秦瑶脱力,靠在床边地上,愤愤地瞪了他几眼,认命地出门打水,为他擦洗。

    到了晚上独孤晟果然发热了,秦瑶扒了他脏兮兮的外衣把他塞进被子里,用腰带沾了凉水给他降温。自己靠在床边,一边烧火一边换腰带。

    独孤晟从被追杀的险境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破败的屋子里,稍微偏一偏头就能看见一个脑袋靠在床边,身上披着染着尘土和自己血迹的衣服。

    想要翻身看到底是不是她,却扯开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