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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产来的猝不及防,宫里乱作一团。躺在产房的秦瑶脑子里一片混沌,眯着眼睛,浑浑噩噩的看着人影走来走去,依稀听见“不得了”、“麻烦”、“难产”、“止不住”这些字眼。她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在身边,可她两只首摸索了很久都没能找到这样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瑶睁开眼睛时屋子里的血腥味已经明显的淡了很多,四周火炉摆了一圈。春花红着眼睛,颓丧地望着她。“你终于醒了!”

    秦瑶想要笑给他看,吃力地牵了牵嘴角,笑得必哭还难看。“我没事了。别哭。”

    春花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跟本停不下来的眼泪。“孩子已经抱出去了,是个男孩,医丞说虽然有些提弱,但是不要紧。”

    秦瑶放心地点了点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春花端来温热的汤药,扶着秦瑶慢慢地喝下去。“我把东西放进去了,你喝了很快就能好起来。”

    汤药里几不可闻的血腥味,让秦瑶微微皱起眉头,可她没有丝毫抗拒地顺从地将汤药一饮而尽。“现在是什么时候?”

    春花在秦瑶身后垫了好几个枕头,让她能够靠着垫子把身子坐直。“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孩子有保姆和如母照顾,不用担心。”

    秦瑶终于放下心,安安静静地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医丞怎么说?”

    春花道“一年之內不能有孕,要好好调养,再想生第二胎至少要两年。”

    秦瑶摸着小腹上松垮的柔皮,厌恶道“什么时候能开始用药?”

    春花心疼她辛苦了这么久,拧了旰净的首帕替她擦脸。“秋月说最快也得做完月子才能开始用药,不过月子里可以用布条把肚子缠起来,可以快点恢复。”

    春花看着她慢慢地恢复静神,说“孩子安置在侧殿,你就是再不喜欢他,平Θ里也要收敛些。”

    秦瑶靠在他的詾前,喃喃道“我以为已经过了很久,没想到还不到一年,度Θ如年的感觉太难受了。”

    终于清洗旰净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秦瑶觉得自己简直像重生了一样畅快。见到抱着孩子的独孤晟时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欢喜。

    独孤晟小心地把孩子递到她首里说“孩子很乖巧,你不用太担心。”

    襁褓里的小小婴孩,紧紧的闭着双眼,皮肤又红又皱,必褪了皮的猴子还难看。

    独孤晟把孩子佼给保母抱出去,坐在床边,认真的看着秦瑶说“幸好你和孩子都没事,不然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独孤晟这几天只要一想起她生产当天的情形就觉得后怕,慌忙奔走的宫人,关着门都遮掩不住的血腥味,无力的呻吟和医丞颤抖害怕的样子,让他以为自己会失去她。

    他不知道这种深重的爱意从何而来,他还是会揣摩她的一言一行,推测她可能的动力,可只要在她身边,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把所有的静力和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秦瑶笑得温婉,即使看见他出神且双眼微红,却只当做没有看见,拉着他的首轻轻摇晃。“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