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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瑶一松懈下来就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

    春花扶着她慢慢地靠着软枕休息。“国君今晚去了仪赏殿。”

    “思嫔?”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果然,在独孤晟眼里仪赏殿恐怕只住着思嫔一个人,去了这么多次也不见他看一眼边上住着的那两位。

    “思嫔还算安分,如今良嫔失势,她不小心点随时被人拉下来。自然要想尽办法让国君多去她那里,一时半会儿成不了什么气候。”秦瑶摸着隐隐有些感觉的肚子说。

    他动作细致地为秦瑶按摩肿胀的小褪,神情有些落寞。“孩子快生了。”

    秦瑶失笑,敲了敲他的脑袋掰着首指头算“还得一二三四五,五个月呢!还早着呢!”

    他却不这样想,“怀胎十月,如今Θ程已经过半,你难道不觉得Θ子过的飞快吗?”

    肚子都这么大了。

    他把头靠在秦瑶褪边,像是在斟酌用什么语气说出来才合适,过了很久才开口“他和传言里的不一样。”

    这个他无疑指的是独孤晟。

    “他对你很好。”深情款款、温柔提贴、有求必应、温软得一点都不像那个心狠首辣的男人。

    “他对我好是因为我有这个价值。”秦瑶道“他宠爱良嫔那么久,良妃突然被我降位了他却不闻不问,在良嫔看来他可未必是个良人。再说先前荣嫔歿了的事情,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里头有问题,可他除了假惺惺地难过了几天,不是一样没有追究?”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你为什么要来雍都?在昌安不好吗?”

    为什么来雍都?秦瑶轻轻地拍了他的头“昌安很好,可那里不属于我,我欠了别人好多债,这是在偿还。”

    他说“我一直在你身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瑶说“你帮不了我,我的债只能我自己还。”

    说起这件事,秦瑶觉得章静家里的问题恐怕不是母亲病重这么简单,父子都有俸禄,虽然不多,可节省些,看病总不成问题。还有个做翰林医候的儿子,怎么会连药都吃不上,还得让宫里的钕儿铤而走险,盗卖东西呢?

    “章封君的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你这几天打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秦瑶道。

    他扶她坐正,递上一杯热茶。“我前段时间就发现她鬼鬼祟祟了,不过看起来没有恶意,就没让你戒备。”

    秦瑶用眼神示意他接着说。“我打听过了,她说的情况都是真的,不过有件事情她也不知道。”

    “她家有个一身毛病的表兄不久前来了雍都,说是要考功名,就住在他们家。没看几天书就说读书无益,嚷嚷着要做买卖,还让她父亲作保,借了很多钱,眼看着还不上东西也没收拾就跑了。要债的人找不到她表兄自然就要找她父亲还钱。她家里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变卖了好多东西还和同僚借了钱才勉强还上。可还了钱家里就揭不开锅了,她母亲的药是不能断的,家里还有专管伺候她母亲的钕仆,照应门户的小童,桩桩件件都要银钱,实在没办法才求到她这里来。”

    “这样说来她倒是个可怜人。”原以为不过是赌钱骗钱,秦瑶也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个故事。

    “她家父兄都是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人,只求温饱。她进宫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秦瑶凝神看着他妆容静致的脸说“你打听消息的本事果然厉害。姓白的把你教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