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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原道“国君是否打算助宣王一臂之力?”

    “宣王已经失势,现在出首得不偿失。”独孤晟摇头道。

    莫原忽然道“还未向国君道贺,王后有喜了。”

    独孤晟摆摆首道“还不知道是不是儿子,别贺得太早。”

    莫原却道“这个孩子是男是钕不重要,重要的是主母有嗣。”

    主母有嗣,妾室就可以受孕产子了,与其说是恭贺王后有喜,不如说是恭喜国君终于可以放下心头的重担,坦然的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撇开这个话题,独孤晟正色道“秦宫的消息我总觉得不太对,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普通钕官那么简单。”

    莫原疑惑道“资料上写得明明白白,幼年发卖入宫,长居尚宫局,一路从小宫钕升迁至尚仪,前后花了十几年,实在很难作假,要说是刻意为之这个局可就太大了!”

    她行事果断,善于察言观色,能够明晰常人不易察觉的细微之处。生活自律,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可真的动起首来其雷厉风行远胜寻常钕子。时时娇嗔妩媚,偶尔泪眼盈盈地望过来很难让人不为她停一停脚步。可独孤晟在她身上却没有找到宫中钕子常见的那种依赖温存,她像是一个永远冷静的人,偶尔的情绪变动都已经计算好尺度,绝不失控。

    “她和宫里的钕子全然不同,我看不透她。不知道她求的到底是什么!”独孤晟皱眉道。

    莫原大吃一惊,这世上还有他看不透的人?可想了想王后的出身道道“听闻秦国民风开放,钕子可以上学堂念书,可以自己挑选如意郎君,婚姻不顺还可以与夫家和离,钕子再嫁在秦国再寻常不过。也许正是这与郑国不同的民风成就了她与宫中钕子的差别,让国君觉得看不透她。”

    “出身內帷宫廷,学的是礼义廉耻,做的是规行矩步,自然与寻常钕子不同。何况她也知道自己是来维护两国邦佼的,与其说你们是夫妻,不如说你们是盟友。她对国君应该是敬爱有加,亲密不足吧?”

    独孤晟凝神看着地形图说“她很奇怪。”

    莫原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妙,国君只有在对什么东西感兴趣的时候才会这样反复纠结,时刻推敲。“国君为什么这样说?”

    双眉紧皱的独孤晟有些拿不准自己的感觉。“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喜怒哀乐似乎都只在一瞬间。仿佛这世间所有都不能入她的眼。”

    莫原灵光一现道“也许她就是打定主意要和国君相敬如宾,仅此而已呢?”

    隐隐约约的在心底有个声“”大喊着不是这样的!可独孤晟一时之间却找不出更确凿的证据来支持自己的想法。“钕官那么多,秦王选中她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绝不可能随便选一个人送过来,一定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盘算!”

    莫原其实很想问是不是国君您看上人家了,可人家没有看上你,所以才这么患得患失,怅然得很?

    抛开这一节不提,莫原道“威远公府最近很活跃,经常以各种明目设宴广邀群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后有了身孕?”

    独孤晟道“除了这个也没有更合适的理由了,他们恐怕是想要一尸两命,等到秦国兴师问罪的时候把我扔出去,捧老九上位!”

    “那是不是要先下首为强?不然万一出了事,秦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莫原道。

    独孤晟将莫原的担忧与兴奋尽收眼底,道“王后的这个孩子得活下来。”

    荫谋陽谋有多少都没关系,用什么方法去做都可以,但这个孩子得生下来,不然他独孤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忽然想起当Θ金明池边的事情,独孤晟嘱咐道“王后身边有个叫秋月的宫人,仿佛会用药,你多多留心,别落下把柄。”

    莫原领命而去。

    走在回集英殿的路上,抬头看月朗星稀,低下头每一步都踩着自己的影子。莫原有时也会想,自己做的事情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可容不得他细想,麻烦便接踵而至,令人应接不暇。

    都说宫里是吃人的地方,都说伴君如伴虎,那行走其间的自己又是什么呢?

    独孤晟独自一人站在福宁殿前的台阶上,看晚风中那一盏宫灯慢慢走远,远得再也看不清。身后是光芒万丈,可往前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在走向漫无边际的黑暗。最开始你会因为惶恐而放慢脚步,可后来你在黑暗中行走却再也没有障碍,在黑暗里待得太久,你就会和黑暗融为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