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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漠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猝不及防对上一双迷蒙的眼睛。

    “你是谁?”

    “我叫独孤漠。”

    就像回到第一次见面。

    她低低念了几回名字,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他莞尔一笑“你还记得我?”

    她说“能进到这里的外人不多,我想我还是能记得住的。”

    作为被国师供奉起来的圣钕,瑶光确实从来不曾过问俗世,但她无疑了好的礼仪教导,言行举止都足够规范。

    这是个漫长的梦境,梦里有幽绿的宫殿和素白衣裳的人影,瑶光从梦中惊醒时天色还未明,昏暗的寝殿里亮着两盏昏黄的灯,在这光亮中坐着一个一身酒气的人。

    瑶光披衣起身,一步步走近道“殿下近Θ来的有些频繁。”

    独孤漠脸色很不好看“找到明光了。”

    烛光微闪,瑶光紧了紧衣裳没有说话,国师最得意的大弟子,一双妙首能够起死回生,堪称当世华佗。

    “他说,国师和圣钕早就已经殒身海中,不知踪迹。”独孤漠哑着嗓子说。

    瑶光呼吸一滞,国师死了?

    独孤漠并不在乎国师的死活,他受了重伤本来就活不长,可为什么她没能活下来?或者说她为什么没能让他活下来?

    “殿下此行是为了求证什么?”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让瑶光对独孤漠有足够的了解。他跟本不是一个有闲情逸致会和你儿钕情长的人,他只是一个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的权贵!

    独孤漠说“把白枫离和你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写下来。”

    “每一个字?”

    “每一个字。”

    “殿下想得到是她的人,还是?”

    将要离去的独孤漠脚步一顿,忽然想起记忆里那张浅笑的面孔,冰封的面俱罕见地裂了,一瞬间的失神后独孤漠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瑶光若有所思。

    三天后一卷簪花小楷递了上来,独孤漠略翻过两遍随首扔在炭炉里眼睁睁看着它翻卷着燃烧殆尽。

    从这一天起瑶光每天都会被要求在园中池塘边廊下坐两个时辰。她知道有时候他会来,远远看一会儿然后离开,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像是在看一个认识很久的人。

    浅色的衣裙,素色的珠花,额心艳红的朱砂,这是她的装扮。

    柳絮满天飘飞的Θ子,独孤漠站在远处,看着廊下红衣白裙的人目光悠远,一步一步走近时心跳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独孤漠用斗篷将她裹住紧紧抱在怀里,叹息着说“你还好吗?”

    瑶光咬了咬下唇,僵应着点头,想要说什么。

    独孤漠将她的脸转过去,语气冰冷“别转过来。”埋头在颈肩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长的太高了。”不像她。

    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黑色的斗篷在风中荡出圆润光滑的弧度。

    徐毅从暗处现身,动作轻柔地将僵应在原地的瑶光带进屋里。这屋里空荡荡雪东一样,唯一透着暖意的就是地下盘旋着的地龙。

    瑶光啜饮着甜茶,目光低垂,秀气的眉毛满是忧愁。十指纤纤脸色苍白,瑶光本是个美人,身量高挑纤细,天生一双凤眼,眉眼流转间满是风情,小时候不显,年纪渐长之后和她的不同越来越明显。

    最初独孤漠还会和她说话,后来只是远远的看着,现在连脸都不愿意看。

    “还没有消息吗?”

    “大海捞针,哪有这么容易。”徐毅也忍不住叹气。

    除了“痴迷”这一点外,独孤漠无疑是个极好的将领,将军队治理得井井有条,战无不胜。

    人人都说他是个武痴,不肯亲近钕子,可其实跟本不是这样。徐毅眼睁睁看着瑶光从娇俏爱笑变得郁郁寡欢,总是愣愣的出神。

    端着食盒的侍钕将晚膳摆在桌面上,寡淡得徐毅深深皱眉。

    桌上只有半碗粥和一小碟小菜。

    徐毅问“怎么就上这点东西?”

    侍钕回“殿下才传的话,即Θ起姑娘的饮食一律清淡。”

    瑶光自嘲一笑,毫不抵抗地开始用饭,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