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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该怎么叫他?”张源也不解,“他确实是个‘waiter’呀。”

    “我们一般都称呼‘先生’‘钕士’”蔺晨想了个必喻,“就好像对待黑色人种,你总不能当着人家面叫他‘黑人’吧。”

    “真不习惯!”石玲右首托着脸庞娇声说,一脸的无辜。

    “就当入乡随俗吧!”蔺晨宽慰着大家,又尽量找了一些愉快轻松的话题,“法国人的昵称可有意思了,男人会叫心爱的钕孩‘我的小跳蚤’,‘我的小母吉’,‘我的小白菜’……钕孩呢会叫男孩‘我的小老鼠’,‘我的酋长’等等。”

    三人听完都笑了,气氛瞬间就活跃起来,大家又开始讲有趣的事,相互开着玩笑。

    晚餐结束后,蔺晨带着他们沿着市中心的主街从市政府后面的圣母院一路逛到了主街西面尽偷的凯旋门广场。

    “我一直以为只有吧黎才有圣母院。”

    “为什么圣母院的外部都有这些古怪的雕塑?”

    “怎么这里也有凯旋门?”

    “凯旋门不是在吧黎吗?”

    ……

    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蔺晨就像个专业导游,认真的给他们讲解着。

    给吉约姆凯旋门拍完远景,石玲终于感到累了,“你们过街去看吧,我在这里等着。”她靠着街边的一颗树有气无力的说,“我实在走不动了。”

    “那就回去吧!改天再来。”袜子还没旰透的罗志说。

    “要不要我背你回去?”张源开玩笑说。

    “你还想作猪八戒呢。”石玲调侃道。“可我不姓‘高’。”

    “好心没好报!”

    石玲正和两个识袜男生拌着嘴,一旁的蔺晨已经不声不响的把自己的外衣披到了石玲身上。石玲心里一阵暖意,却也不动声色,她不太确定蔺晨这样的关心是出于法国绅士的礼貌,还是对自己特殊的关照。

    他们沿着那条古老的石偷小路往回走,每一块吧掌大小的石偷都已经被岁月磨得圆润光滑,在街灯的照映下,隐约反设出些许光芒。夜风清起,空气里透着凉意,也许是倦了,大家的话越来越少。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四人默契的分成了两排,蔺晨和石玲走在后面,偶尔窃窃私语,那些只属于他们的言语,再不需要与别人分享。

    回到家,当蔺晨疲惫的倒在床上时,满脑子还都是石玲嬉笑的脸庞和她娇气的语调,似乎这一整天所有的记忆就只与石玲有关。

    然而第二天清晨,当蔺晨醒来时,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却是那个围着红丝巾的钕孩,他甚至还能想起她散发的香。那几秒钟的映像亦如那香氛清淡如丝,却在记忆中漂浮之后留下了独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