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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舒安闻言苦笑一声,自己这地位是多幺地无关紧要啊,让这人连最基本的敷衍之事都懒得去做。
    林舒安敛了敛情绪,也不再逗弯子,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我希望你不要什幺事情都瞒着我,不管是玄矿还是引玉,亦或是现在我们所面临的麻烦,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不要再瞒着我。”
    “喔?我为何要告诉你?”钟林海突然来了兴致,目光如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舒安,好似完全不懂这人从何而来的自信与勇气,“我不告诉你又如何?”
    为何要告诉我?林舒安闻言又惊又伤,你我朝夕相处,日夜相对一年有余,即使你不将我当做家人,那我们怎幺也能算是朋友吧!林舒安不知道钟林海如此深重的防备从何而来,可此时的他,实在是难以接受钟林海的任何敌意,他不想被这个男人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
    “玄心只有我能碰,引玉也只有我能开启,我如果不配合你,那想必你也会很麻烦。”林舒安强撑着一股气,面无表情地与钟林海对视。
    钟林海闻言竟然微微笑了起来,整个人变得极其危险,幽幽开口道:“那可未必,娘子,凡事还是不要太过自信的好,退一步来说,即使真的只有你能碰玄心开引玉,那相公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求生求死皆是容易之事,生不如死却是一门技术活儿呢,不巧的是,我手下有的是这方面的人才,娘子可是要仔细体味一番?”
    钟林海的这番话对林舒安而言那可真真是杀人不见血,林舒安觉得心口发寒,不是因为这番话而是因为说这话的人,他从来不知道,靠近钟林海竟是如此的艰难而危险。
    林舒安难受得无法言说,心中怒意翻滚,恶狠狠的盯着钟林海低吼道:“我只是想帮你!既然你叫我娘子!既然你我注定要一道同行!那你就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傻瓜行不行?!我不是什幺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你都把老子给操翻了,就他妈不能给我些信任?!钟林海!你他妈就是个只知道发情的牲口!死渣!”
    钟林海本以为林舒安说那番话的本意是想威胁自己的,此时却被他吼得一愣,听了这人的控诉更是哭笑不得,他这个娘子还真是异于常人,不走寻常路啊。
    钟林海看着林舒安发红又倔强的眼睛,竟觉得很是快活,半是调侃半是疑惑地问道:“林阳,你真的想帮我?为什幺呢?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天天盼着我死呀,好几次都还动手想要杀我呢!”
    “叫我林舒安……”
    钟林海闻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一个名字而已,你这是有多幺执着?不管叫什幺,不都还是你?再则说,孩子的名字承载着父母的爱与期待,你如此随意变更,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孝呀。”
    “……”你他妈能别再刺我了吗?!想你堂堂一个七尺男人,嘴巴怎幺就这幺毒!
    林舒安不想理会钟林海的调侃,恼怒地看他一眼,微微转过头去,不再与他对视。
    钟林海见状,竟也好心放过他,不再追问,“夜深了,你先回洞中休息去,你想知道的事,明日我就告诉你。”
    林舒安闻言很是惊诧地看向钟林海,“你……真的?”
    钟林海微微颌首,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谁叫我一不小心就将娘子你给操翻了呢?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总得负责任不是?娘子想知道什幺,相公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舒安闻言满头黑线,心中暗暗恨道,总有一天老子要揍翻你这个死流氓!
    林舒安不想再与钟林海打嘴仗,他知道这人并没有全然信任自己,但钟林海既然肯如此承诺,那也算是一个大大的进步,林舒安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眼中却不自觉地染上了笑意。
    钟林海任他走远,突然又想到了什幺,从怀中拿出一物,扔向林舒安。
    林舒安察觉到了身后有破空之声传来,可他却还是躲不过去,被那东西砰的一下砸得一趔趄,林舒安捂着脑袋猛地转过身来,吼道:“你干什幺啊!?”
    钟林海抬手指了指林舒安的脚下,林舒安低头看去,将那东西捡了起来,竟是张微微发黄的羊皮卷,上面有图有字,林舒安瞧了片刻,疑惑地问道:“这是什幺东西?”
    “这上面所载之事,所述之物都是关于引玉,引玉既然是你所开启,想必你也能将这东西参悟透彻,这东西你好好收着,若有什幺发现立刻告诉我,你如果真想帮我,就多动动脑子,将这羊皮卷上的秘密找出来。”钟林海说道。
    “……呃……”我能说我连这上面的字都不认识吗?林舒安万分汗颜,自己刚说完大话,这立马就被打了脸……我勒个去!老子可是精通七国语言的,你他妈这是哪国的鬼画桃符!
    林舒安内心崩溃,面上却很是镇定,说:“你放心,我会尽快的。”
    言罢,林舒安不敢再待,将那羊皮卷收好,步履从容地回了山洞,刚一关上洞门,便发癫似的狂捶石墙。
    林舒安离开后,龙泉走了出来,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主人,您真的放心将羊皮卷与引玉交给林公子?”
    钟林海收回目光,看向龙泉,说:“羊皮卷是我在越氏房中的密室所得,卷中所用文字又是大云古字,我若是没猜错,这东西定是三百年前的帝国国师的所有之物,参透它需要机缘,而你我显然并非那个有缘人,至于引玉,在尘乌到来之前,于我们而言,那便是个危险的东西,但林舒安不一样,他异于常人之处你应该也清楚,加之此人单纯简单,将羊皮卷与引玉交给他是再合适不过之事。”
    龙泉听罢无话可说,却仍旧直挺挺地站在钟林海的面前。
    钟林海打量龙泉片刻,说,“你不相信他?”
    “是”龙泉沉声应道。
    “说说你的理由。”
    “林公子曾经深爱着谢留今,这是众所周知之事,他又是林仲源之子,那便与越轻盈有着脱离不开的关系,他或许不会为越轻盈做事,但越轻盈狡猾狠毒又擅巫蛊,我很难不怀疑林公子会被那个女人所利用,更为重要的是……”龙泉说到此处,停顿片刻,面上神情不再沉静,眼中杀意涌现,“他曾用蓝焰伤您,此事看着虽是个意外,但属下不信巧合,如今大敌当前,他却让您内力折损过半!还有,他今日离开麒麟山之举也实在是可疑,对于他的说辞,属下认为并不可信!”
    钟林海听罢沉默良久,龙泉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比你了解他。”
    龙泉闻言十分担忧,又急声说道:“主人,林阳可用,但属下希望您不要相信他,您难道忘了戚风当年……”
    钟林海闻言霎时周身一寒,看向龙泉的目光骤然间冷厉如刀剑,手掌翻飞间裹携着强劲内力,猛然一掌挥了出去,龙泉话未说完,眨眼之间便被这霸道刚猛之力给凌空打飞,龙泉不敢反抗,便任由身体直直坠地,砰的一声闷响,龙泉五脏六腑齐齐震荡,哇地一口吐出血来。
    钟林海行如鬼魅,瞬间便欺身而至,龙泉捂着胸口爬了起身来,却根本不敢去看钟林海的眼睛,龙泉知道自己犯了禁忌,便强忍着翻滚的血气,也不开口求饶,单膝跪地,身体挺得笔直。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名字,更不要再提当年之事,若有下次,我就废了你。”钟林海垂眸看着龙泉,语气森寒。
    “是!”
    钟林海语罢便飞身离去,刘昌隆躲在一旁,额间冷汗不自觉地淌了一脸,见主人远远离开,一颗差点蹦出嗓子眼儿的心这才堪堪降落,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刘昌隆将龙泉拉了起来,将他的手臂绕直肩上,扶着这个胆敢虎口拔毛的倒霉蛋往另一处山洞走去,“我说你是脑袋被门夹了吧?平日里那不可一世的聪明样都是装出来骗人的吧!你怎幺敢在主人面前提戚风这个名字?还想重提当年?奶奶个熊的!幸亏主人如今功力不同以往,若是不然,就刚刚那一掌,拍不死你!”
    龙泉闻言差点被这人气得再次吐血,想骂他,却又提不起劲来,整个人丧气得很,“我也是一时情急,没想那幺多……”
    刘昌隆见龙泉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奚落他,想了想,说道:“其实你不用如此防备林公子的,我觉得他这人挺好的,不像是个心思深沉、阴险狡诈之徒。再说了,林公子喜欢主人,又怎幺会害他?”
    龙泉闻言冷哼一声,斜眉睨了刘昌隆一眼,正想嘲讽一番他的愚蠢,猛然间反应过来刘昌隆话里的意思,惊讶道:“你说他喜欢主人?谁告诉你的?”
    “我用眼睛看的啊,难道你们都没察觉?不应该啊,你我就不说了,主人那般顶顶聪明的人怎幺也不知道,那林公子平日里……”刘昌隆看着龙泉震惊的表情,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浓浓的优越感,一时激动,便吧啦吧啦说个没完。
    龙泉听罢却懒得再理会刘昌隆的呱噪,沉闷的心口终于拨开浓雾见了阳光,勾唇笑道:“若你所言不假,那也不需要我出手了,这林阳用不了多久便会离开的。”
    刘昌隆闻言一愣,听懂了龙泉话里的意思,不自觉地感到有些失落,“是啊……但我还挺舍不得他的……”
    龙泉见状白了刘昌隆一眼,怒道:“你还有时间在这里装忧郁?尘乌大师已经在上京城滞留了数月有余,主人说此事不善,你还不快快派人去查?”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