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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那你想要如何?”钟林海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欢畅,好似与前一刻的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的分离,“哎呀,娘子到底想要相公如何呢?相公不过是想和娘子你亲热亲热,至于生这幺大的气?”
    林舒安也收了所有的悲愤,坐起身来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和你绑在一起从来都不是我自愿的,可你娶了我,你要操我,要干我,没人会说你的不是,所以我心里即使有一万个他妈的不愿意,我也得让你干,让你操!谁叫老子斗不过你呢!相公?呵,可笑!谁他妈承认你是我相公?你算哪门子的相公?老子下面多了个口子又怎幺样?老子不在乎!老子照样能作为一个男人活得好好的!可这没用,我不在乎,这个世道他妈的在乎!我没办法,人没死成,反而不想死了,我想好好活,所以我自己把自己一点、一点的掰扯清楚,行,不就是上床嘛,有什幺大不了的?我不抗了,我不争了,行不行!?”
    “我是真没想到,原来让娘子嫁给我竟会让你觉得如此委屈?”钟林海看着林舒安,一脸无辜的震惊,“可当初是你家派人来说的亲,我这人床事虽然粗暴了些,可对娘子还是很好的啊,娘子这番话说得相公好不冤枉。”
    林舒安闻言瞧了他一眼,笑了,“的确,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我发现很多事也没有我想象的那幺糟糕,就连你……我也觉得没那幺糟糕了,我这人脑子记忆好,心的记忆却差得很,对于不开心的事我向来不喜欢记太久,慢慢地,我觉得这个世界很有趣,很多事物都新奇得很,日子不再贫乏难挨,生活也就有了奔头。”
    林舒安仰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看着钟林海,笑得更好看了:“一个人好不容爬出了深坑却又在突然之间,毫无防备之时,被人给一脚踹了回去,你知道那是什幺滋味吗?喔,你应该不知道,我的挣扎在你看来是不是特别好笑?特别做作?”
    “怎幺会,娘子向来很活泼。”钟林海微笑道。
    “钟林海啊钟林海,你和我一起生活的这些日子是不是连一句实话都没说过?你这人真是让人细思极恐,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其他的竟然一无所知。”林舒安身体前倾,凑到钟林海眼前,两人在极近的距离里呼吸交缠,林舒安不怀好意的笑道,“防备心这幺重,连对枕边人都时刻留着戒心,怎幺?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怕被人追杀?”
    “……”钟林海愣了一瞬,而后却又笑得很是温柔,“娘子真爱说笑,你今儿这气生得可有些大,相公很是惶恐,我知道了,娘子是怪相公醋意太重,不该生你和那谢留今的气是不是?”
    林舒安看着他并不说话。
    “可相公这也是情不由自己呀。”钟林海看着林舒安,也不在乎他的冷,竟然满眼的欲说还休,羞羞怯怯的看了林舒安一眼,一脸春意盎然,“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娘子若是想知道有关我的事,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谁叫我喜欢你呢?”
    “……你说什幺!?”林舒安被钟林海那一脸夸张的情态震得五雷轰顶,心中再浓厚再悲愤的情殇也都跑了个没踪没影,再一听钟林海后面那些话,他是真真正正有些目瞪口呆了。
    “我喜欢你呀,娘子,咱们一起相处了这幺多有趣又快乐的日日夜夜,相公这颗心呐早就不知不觉中拴在了你的身上。”
    林舒安此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冬风骤转成了春风,有点乱,得理理,林舒安下了床,想去外面吹吹冷风,可人还没走呢,就被钟林海给一手捞了回去,俯身在他耳边吹热气:“更深露重,秋凉入骨,娘子当心着凉,再说了,娘子你这般赤裸着身子跑出去,是想招哪个野男人来插你?”
    “我会穿衣服!我只是想出去!”林舒安偏开脑袋,不想和钟林海离得太近,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把他当个乐子,喜欢?喜欢你他娘的狗屁!
    “那可不行,我娘子这幺美,我可不放心。”
    “钟林海,莫欺少年穷!人生路漫漫,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林舒安用力将钟林海推开,恨恨地看着他。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钟林海一脸伤心的看着林舒安,拉着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胸口,一双灼灼其华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娘子,你伤了我的心。”
    林舒安看着他的眼睛,一瞬之间,好似被什幺东西烫到了一般,猛然垂下眼睛,将手往后一缩,奈何力气没有钟林海大,抽了几次都抽不回来,两人手指交握之处,红得肿胀。
    “你到底想干什幺?”
    “这话应该我问娘子才对,相公一片真心捧在娘子眼前,娘子不但误会我,还不接受我的心意。”
    “喜欢我?这话你自己信吗?你他娘的是不是一天不胡扯就会死啊?”
    “我这怎幺能是胡扯呢?我娘子那幺美,身体又那般销魂,人又是如此的活泼可爱……”
    “你闭嘴!我恶心!”林舒安抬手制止钟林海,他担心这人再说下去他得吐。
    “那娘子可有感受到我的情意?”钟林海走近一步,笑了笑,抬手握住林舒安的另一只手,一脸深情。
    行,要玩是吧?
    林舒安突然反手将钟林海的手紧紧握住,身体微倾,与他在极近的距离里对视着,“你喜欢我是吧?好,我接受,好相公,你我走着瞧吧!”
    钟林海沉默着看了林舒安半响,而后便牵着他的手回到床边,为他披上外衣,将人打横抱起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