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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墨已经快要失去意识,踉踉跄跄的随着她的步子。
    数十米的路程,却犹如刀山火海艰难。
    好容易进了屋,洛英连忙把他掺到炕上。才挨下,宁墨就浑身失去力气,彻底的瘫软了下去。
    “宁墨,宁墨。”
    洛英焦急的很,伸手去推却怎么也推不醒他,却也不能叫他穿着湿衣睡去。无奈之下只有打来热水,先替他剥去这一层惹病的源头。
    剥掉衣物后,洛英诧异的发现,宁墨的胸前竟然布满深浅不一的鞭痕。
    有已经陈暗发黑,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也有微微泛红,一看就是不久前的。最骇人的是在他脐下三寸的位置,有一个一寸大小的刀痕。约么是才受伤没来得及包扎,又被雨水给泡了。这会儿伤口处皮肉翻卷,惨白可怖,像是个裂开的婴儿口。
    很快,宁墨就开始打起摆子,面如金纸,口中溢出蚊子声响:
    “冷,冷......”
    洛英有些害怕,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直接把他全身扒了个干干净净,又把棉被给他从头到脚捂的严严实实。
    那伤处已经不流血了,可洛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索性找了块儿自己贴身的小衣撕成两寸宽的腰带,一层层给他缠上。
    起灶烧水,熬了一碗浓浓的姜汤。剩下的,就看宁墨自己造化了。
    雨下的让人心烦,洛英怕他半夜有个不方便的自己再听不见。索性守到他身边,和衣而眠。
    翌日。
    洛英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好像是什么东西在顽皮的搔她脸。
    睁眼一看,顿时睡意全无,惊喜的打开窗探出了脑袋。
    呀,天放晴了。
    被雨冲刷了半个月的天空蓝的直晃人眼,阳光温柔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暖的,痒痒的。
    屋檐下,周氏早就坐在板凳上了。嘴里叨念着老掉牙的歌谣,脸上笑眯眯,看得出,心情好极了。
    洛英一回头,发现宁墨还在沉睡。
    原来昨天的一切不是做梦啊。
    炕上的男人双眸紧闭,披散的乌发随意散落,像是一批上好的软缎,散发着迷人光泽。
    薄唇中央的唇珠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发白,这样的宁墨,少了些锐利,多了份孤怜。
    洛英单手托腮,眼睛贪婪的在他脸上看了半天。心中感慨,若是爹娘还在,肯定也会欢喜有这样的女婿吧。
    宁墨的面色已经好很多了,洛英也不再担心,现下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做呢。
    穿戴整齐,挎上竹篮,洛英雄赳赳气昂昂的对周氏交代:
    “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弄些吃的,外头路烂,你莫要乱跑。”
    周氏忙不迭点头答应,讨好的很:“西柳河涨水,肯定有鱼,看看能不能网两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