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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远承没说话,摆了摆手。
    去年年初,戚远承就觉得胸口总是憋了股劲,他对着症状吃了两次药,又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心电图显示结果是心血管堵塞,说起来也正常,冠心病的多发群体就是中老年人,再加上戚远承平日里爱喝酒抽烟的,他看到报告前就想到了,蒋林英那会儿就想根水星说一声,结果电话还没打出去,戚远承就把人拦住了。
    水星心思细,高中大学都因为家里的事情耽误了不少,研究生好不容易去了个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没稳定下来就跟她说生病的事情,到时候好好的机会又放弃了不说,太耽误事情。
    那会儿八月底,事发比现在还突然,他给病人看诊到一半自己反而不舒服了,当天下午叫来了救护车,蒋林英一时间乱了神才给水星打了通电话,好在问题并不严重,精神恢复以后,水星回了西城,戚远承也赶忙出了院,这才又瞒了一段时间。
    兴许是晚上喝多了酒,再加上情绪有些波动,戚远承这才又引发不适。
    原本只是吃点儿药就能解决的事情,水星一直不放心,按照戚远承的说法没叫救护车,但还是打着车陪他进了急症。
    戚远承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心电图的频率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医生建议可以留院观察一碗,水星也不含糊,直接交了钱,让蒋林英跟戚芸先回去,打算早上等心内科上班再带戚远承检查一遍。
    戚远承躺在床上,看着水星忙前忙后就烦心:“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姥爷是不是医生,你还不信你姥爷?让你跟你妈他们回去又不回去。”
    水星一想到戚远承平躺在沙发上的画面更不舒服,枕头又给他调了调,输液管握在手里,有点儿气:“怎么不是大事儿?你还说你是医生呢,这种事情要告知患者家属,知道不知道?”
    “你姥姥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呢?”水星把头偏到一边。
    她心里难受的厉害,戚远承一直跟她说想做什么都行,每次过年回家时间短他也没怪过自己,每次嘴硬心软什么都想着她,她其实早就把戚远承跟蒋林英看得和爸妈一样重,有时候甚至会因为时间把他们放在更前面一点儿。
    戚远承这件事本来就不占理,轻轻地调整了下躺着的姿势,想了半天,才嗯了一声:“姥爷又没事儿。”
    水星的视线没抬起来:“姥爷,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因为找我……”
    “胡说,是没听你姥姥的话,今天确实…..不该喝酒。”戚远承叹一口气,“以后就知道了,以后知道了就少喝点儿,争取不喝,就没事儿了。”
    水星嗯了一声,握着输液管的手往前伸了伸,碰到戚远承的手背。
    她跟戚远承相处这么久,似乎还是头一次碰到他的手背,老人家的手背粗粗的,有些皱,皮肤很松,但摸起来一点儿都不让人讨厌。
    “姥爷,你是不是不喜欢盛沂?”水星想起戚远承喊盛沂的全名。
    戚远承没回答。
    “其实盛沂他挺好的。”水星抿了抿唇,不知道该从何讲起盛沂的好。
    戚远承的脸又绷起来,他转了转头,一副不想听的样子。水星还记得高中那会儿戚远承就给盛沂打点滴,会跟其他病人不一样,会喊他小沂,会问他爸爸妈妈怎么样,这才多久过去,戚远承就一点儿都不记得过去,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戚远承到底不喜欢盛沂哪里。
    病房里的空气又莫名僵了一小会儿,水星就听见戚远承勉强开了口,语气不太乐意:“好什么好,对你一点儿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