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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轮到自己的儿子,他又非想让他做个可以名扬千古的,像屈原一样的好官,实在是让人糊涂。
    景匀骂够了人,气才喘顺,看着跪在堂前的儿子,鼻腔哼出一声:“真是个不长进的,明年你就要参加春闱,这个样子怎么能行!”
    吏部尚书家的二子董昱曾经和景淮生在同一个书院读过书。
    他从未科考,身上还背着命案却能进了内阁当了编纂。
    其他门第不如自己的世家公子也都未曾科考,只有景淮生一人,在父亲的要求下一定要循规蹈矩的参加春闱。
    “别想着用我的门路入仕,为父不会帮你这个忙的。”景匀睨了他一眼,随口便点出了他心中所想。
    “儿子不敢。”景淮生的头越来越低,有时候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为何总是对自己这样严厉。
    看着幼子臊眉搭眼的模样,景匀此时也没了继续教育他的心思,叹口气摆摆手道:“出去吧,出去吧。”
    景淮生这才慢悠悠的起身,朝他见了个礼转身欲走。
    身后端王又开口道:“淮儿,今日所提你一定要谨记,为父希望日后入仕,你能成为一个贤臣。”
    “儿子知道了。”
    夕阳斜,月黄昏。
    透过支起的轩窗朝外望,幼子的背影被落日罩上了一层金光。
    景匀低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淮儿,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明白为父的苦心。”
    端王景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在外头他杀伐果决,冤仇分明。
    可是面对自己这个儿子,一颗慈父的心思却是掩不住的。
    他时时希望幼子景淮生能够与自己不同,成为一名贤臣,能够不后悔此生做过的每一件事,能够夜夜好梦。
    贴身长随李铭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外,轻声唤道:“王爷,吏部的薛大人到了。”
    “怎么又来了?”一听来人,景匀蹙紧眉头,思忖半晌他还是开口道:“罢了罢了,我现在过去。”
    **
    这厢说,尹湉湉摆了一日的摊子,不光小小的扬名一番,又结交了新朋友,心情大好。
    她一回到府上便拎上装着驴打滚的小纸包,蹦蹦跳跳的一路往阮平朝的书房过来。
    驴打滚是糯米粉制成,本就黏糯,为了不让它们粘在一起,尹湉湉又让李大娘在外头撒上了一层黄豆面。
    闻起来豆香浓郁,她是咽了好几回口水才把它们完完整整带回来给阮平朝的。
    穿过游廊,尹湉湉站在书房门口,“阮承佑,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边说话边伸手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