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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店内的装修风格就和外面挂着的木匾一样,无论是环绕的柜面设计还是地砖墙面风格,都透出一种复古的……廉价感。
    能把这两个元素结合到一起,也是挺神奇的。
    盛喃四处打量,感慨。
    “我和这家老板认识,去叫他出来,顺便帮你问问有没有那款笔哈。”
    “啊,好,”盛喃回眸,轻点头,“麻烦您了。”
    女人似乎顿了下,没说什么,转身绕进柜台后面去了。
    盛喃自己在店里绕了半圈,有点疑惑。
    这里的展览柜里,摆的好像都是些有点年纪的老物件。比起美术用品店或者文具店,这里更像是个古董铺子。
    没等盛喃想完,手机在包里响起来。
    看到屏幕上跳跃着的“爸爸”字样,盛喃眼底情绪一滞。她微咬住唇,手指在挂机键上停了两秒,还是没敢。
    气馁地耷下肩,盛喃把电话接起来。
    “你给家里打电话了?”盛天刚问,“有什么事要说吗?”
    盛喃张了张口。
    她有一堆想问的事,一堆要说的话。
    但是说了就会有用吗。
    盛喃低下头,细碎柔软的齐肩发从额前滑下几丝,割破了她眼底的情绪。
    她闷声说:“没有。”
    “我听你殷阿姨说,你一听到是她,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我道别了。”盛喃声音低低的。
    “挂长辈电话是很没礼貌的行为,以后不能再这样。改天再见到你殷阿姨,要记得向她道歉,知道了吗?”
    “……”
    “还有,你殷阿姨说你提了什么东西,你那边需要什么?”
    “……”
    “盛喃,你又开始了,我上次怎么说的?”
    “…劳您百忙之中还记挂着,实在是我的荣幸,”盛喃空白着脸,“对不起,没有。”
    盛天刚声音微沉:“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
    不能。
    盛喃在心里说。
    我没妈妈,没人教过我女孩子应该怎么说话。
    但是盛喃终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她不敢,她怕盛天刚,也怕盛天刚被气得厉害。她从小就很怂的,怂到连真的伤害别人的勇气都没有。
    于是,这又是一通在“你太令我失望了”这样的收尾里结束的通话。
    收线时盛喃站在门板边,望着被逼仄的小巷切割成长条,又被傍晚染上墨影的树叶画碎的天空。
    一只晚归的暮鸦掉了队,孤零零地从夜色里飞来,落到枝上,戚戚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