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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恭声称是,便要扶着纪雪庵站起身。纪雪庵扶着桌子站稳,却甩开他的手,朝沈荃道:“我还走得动,也记得回去的路,不用麻烦别人。沈楼主,今晚多谢。”沈荃笑了笑,也不勉强,“雪庵兄喜欢就好,慢走。”
    纪雪庵扶着廊柱,慢慢往客居的庭院走去。他先前坐着还不觉得,站起身才发觉眼前事物旋转,的确是醉了。纪雪庵站定在一处墙角,探察内息并未任何异样,周身行了一遍气,逼出些酒气,才觉得清爽许多。
    他快步回到园中,酒醒后在深秋夜风中察觉出几分寒意。屋里点着一盏小灯,门口却蹲着一人,抱着铺盖瑟瑟发抖。
    纪雪庵只觉胸口一窒,不知何处不对劲,竟叫他浑身难受。他缓缓低下身体,蹲在程溏对面,目如寒星,声音冰冷,“你在这里做什么?”程溏嘴唇冻得发紫,颤声道:“我不要一个人住在沈家。我……带了铺盖,主人肯许我睡在你房中地上也好。”
    他说得轻巧,病尚未痊愈,睡在青石地板上岂不是找死?纪雪庵凝目看他,“他们拿你怎么样了?”程溏摇摇头,“只将我关在下人房里,不许我出来找主人。”纪雪庵看了他一阵,皱起眉头,语气也愈发冷,“你既然来找我,为何不进去,蹲在门口做什么苦肉计?”
    程溏满脸冤枉,脸转向廊下暗处,“那人不肯让我进去。”捕风楼下人上前一步,恭敬道:“楼主吩咐已为纪大侠的随从另行安排住处,不必同纪大侠住一间屋子。”纪雪庵哼一声,拉着程溏站起,冷冷道:“他不是我的随从,是我房中侍寝的人。”
    他拎着程溏径直走进屋中,毫不客气关上房门。程溏蹲了多时,双腿发麻,跌跌撞撞,待纪雪庵松手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纪雪庵冷笑看他,“谁叫你不说实话?随从,哼。”程溏瞪眼道:“我还不是为了顾全主人颜面。”纪雪庵道:“沈荃本就知道我喜欢男人,身边收个侍寝的,又有什么丢脸?倒是你——”他逼视着程溏,“究竟与沈荃有什么过节,叫他连这种事都要插手?”
    程溏镇定自若替他倒了一杯热茶,“主人该去问他,捕风楼管得是不是太多了些,连别人的房中事都要管。”纪雪庵接过茶喝下,程溏微微皱眉,“主人喝了不少酒,不知道沈荃会不会不安好心下料。”
    他说完,凑上前细细察看纪雪庵的脸,纪雪庵淡淡道:“他没那么蠢。”程溏已离他极近,犹不自知地吸了下鼻子,“有股奇怪的味道。”纪雪庵牵动了一下嘴角,“不奇怪,不过是酒里加了鹿血。”
    语罢抬起头,擦过程溏的鼻梁吻住他。程溏直到嘴唇被纪雪庵咬了两下,才猛然回过神来。他推开纪雪庵,急道:“捕风楼那些变态肯定都趴在门外屋顶偷听偷看。”纪雪庵不由失笑,“你都说了他们许多坏话,还怕这个?再说,沈荃早就知道了,要听要看随他们。”
    他素来冰冷颜面,乍然一笑,叫程溏微微愣神。纪雪庵打横抱起他走向内室,程溏被他放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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