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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林,一马二人,静寂。少顷,宇文蓝若对着已然转身行远的背影低喃:多谢。自那一日,宇文蓝若有了女儿家的心事,自那一刻,她的心中驻进了人,晓得了相思之味。
    潇潇春细雨,连绵下了一夜。翌日,宇文府的桃花开得满树烟雨,芳菲不尽。书房之中,一名身着男装的少女咬着笔杆左顾右盼,如坐针毡,而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朗声讲读。
    半个时辰后,少女晶亮的眸子依是来回乱转,整个的神游天外,白衣男子轻咳一声,合上书卷,缓步走至少女身侧,令她背诵前日的课业。听闻此言,少女立时哽住了嗓子,说不出话来,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温文儒雅的夫子,不禁羞从中来。敏仁,我,我昨日,一直在习武场练剑了。
    我让你背诵的是前日的课业,不是昨日的。一丝温煦的浅笑浮上白衣男子清俊的面孔,他声音和缓的说道:自然,你前日在课中熟睡,今时背诵不出也在意料之中。听出白衣男子话语中略有取笑之意,少女不禁面泛红晕,小小的头颅愈加垂向桌面。
    白衣男子对着羞愧中的少女摇了摇头,面上却并不恼,耐心的道:前日所教,能记得多少便是多少吧,急也无用,你且先平下心来将拖欠多日的毛笔字练上一练。少女抬头,感激的看向白衣男子,她一边不迭的点头,一边抄起笔杆开始全神贯注的练字,一笔一划,极其用心。
    书房,散发着墨香的宣纸,挥毫的美丽女子,这一切是那样的和谐,动人而温馨。一个和暖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和谐与宁静:宇文小姐,你握着毛笔在做什么?莫非是当成筷子要夹菜?
    正在努力练字的少女闻言扭回头,只见白衣男子一副认命的表情,无奈的看着自己,顿时双腮挂红,气郁于心,她将手中的毛笔一扔,不满的嚷道:就知会被你笑话,以后不要让我写这劳什子的破字。
    白衣男子望着少女用心写的封口“巳”字,暗自好笑,旁边一个“自”字歪歪扭扭,显然她要写的是个“己”字。他面上挂笑,调侃道:并非笑话于你,须知眼前的宣纸并非馒头,你用那毛笔去扎“馒头”,写字的姿势实是不甚雅观。
    少女对着白衣男子扮了个鬼脸,嗔道:好。我会将它当是你的脸,然后用心地去戳戳戳!白衣男子未料会有此说,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而那少女亦随着一同笑将起来。
    午后的书房,融融春意。淘气少女盯着白衣夫子的面庞暗自发呆,眼前的这命好好先生真的是密林中只手拦马的武林高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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