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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

    上辈子我帮王洵跑腿,的确有些屈才了。
    我读完后,班上先是安静了一秒,而后掌声如雷鸣一般,尤其是坐在第一排的那个女孩,鼓的尤为的起劲,头上的格子蝴蝶结一颤一颤,她的眼睛很漂亮,注视我的目光格外认真,我一时有点不好意思,冲她笑了笑。
    其实被大家这样看着,我真的觉得挺满足,我这人有点自卑,毕竟王洵白岩松他们太过优秀,我一直跟在他们旁边,从学生时代一直到工作,总觉得差距挺大,比不上他们,以前也只有我上去念作文的时候,才有一种被注视,被人欣赏的自豪感。
    我下去的时候,郑宝眼中充满了崇拜:哇,没想到啊嘉裕。
    我却把卷子往桌上一拍,头埋在了手臂里头。
    你咋了?
    腿腿有点疼。
    刚刚我光顾这装逼了,下讲台的时候一用力,震了一下,md疼死我了!
    这次除了语文,我数学也考的不错,主要是因为上辈子的专业数学要求蛮高的,有些基础,高数我都挺过来来了,区区高一数学当然不在话下,再加上王洵的神助攻,我数学单科居然挤进了全班前十。
    教数学的是个男老师,姓曾,叫曾国荣,我考到这个成绩,他的确吃了一惊,怎么说,也许是我那次抄作业给他留下了个不好的印象,他总觉得,我这次的成绩也是抄来的。
    于是在上课的时候,他明里暗里的说,考试一定要诚实,就算是空着也不要去抄什么的云云,还有什么你抄的了一时抄不了一世,虽然没有被发现,但是人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
    我本来还没觉得他说我,结果他眼睛一直往我们这一坨瞟,厚厚的眼镜下的那双小眼睛,和我对上了好几次,我们班上的同学也顺着那眼光往我们这边看了好几眼。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他那是什么意思?说我作弊?我一个诚实的青年,就被他捏造成了一个品德败坏的学生???
    下课之前,数学老师抽了抽他快要垮到鼻尖上的眼镜,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谢嘉裕同学,待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结合他上课说的那些话,一时间,这话的言外之意大家像是都明白了,一个个转头看我,那些眼睛里带着探究。
    我还没从念语文作文的骄傲中走出来,一下就被扣上了这个帽子,一时间脸上红白相间,好不难看。
    数学老师收拾完课件就走了,他上的最后一堂课,我本来说和郑宝一起去吃麻辣烫,这一下又要耽误了,虽然我心情现在有些不好,但是也不能阻止我去吃麻辣烫的脚步,于是我对郑宝说:你先去占个位子,我待会儿就过来。
    郑宝不得不说脑回路太简单了,他根本没听出数学老师的弦外之音,还问我:曾老师是不是要和你讨论一下学术性的问题?
    我头顶闪过几个小点,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应该吧。
    郑宝收拾书包:那你快点啊,我先去那里坐着。
    郑宝屁颠颠的出去了,我叹了声气,准备去和数学老师来一场学术性讨论,结果我还没走,忽然袖子就被拉了一下,回头一看,又看见今天语文课上念作文时瞥见的格子蝴蝶结,半别在主人的头发上。
    是今天坐第一排的那个女生,大家都是同学,虽然不熟,但是见过,印象还是蛮深的。
    我有点奇怪,她拉我干什么?
    那个女生叫冯豆,我们班的清洁委员,一看到她这个人,我就想起她的名字,心里直想,他父母怎么想的,取个这名,不过听着也怪可爱的哈哈哈。
    但我秉承着男生的绅士风度,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有什么事吗?
    冯豆长得也挺可爱的,有点日系,留个齐刘海,显的底下的眼睛又大又圆,她说:谢嘉裕,今天该轮到你做值日了。
    ri,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一时有点头疼。
    没想到她接下来说:我帮你做吧,数学老师找你,指不定要说多久。
    我本来对这妹子没什么感觉,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瞬间觉得,天使啊!
    冯豆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但是还是很虚假的客气了一番:这怎么好意思。
    教科书式的为难,嘿嘿。
    冯豆脸上冒出一朵红云,这姑娘不知道咋了,说话还有点结巴:我、我是清洁委员嘛,还是要替同学考虑考虑。
    既然你这么主动,唉,我也没办法了。
    那谢谢了!
    我转身走的时候还在想,这女生人不错,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多。
    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在楼上,等到了那里,他已经沏好茶等我了,看见我的时候还对我笑笑,让我坐办公桌旁边的那个小椅子上。
    结果他第一句话,就暗藏刀刃:你数学这次考的不错啊。
    是考的不错。
    我哈哈笑了一声:还好还好。
    曾老师叩了叩他掉皮的保温杯外沿,显然是在想,该怎么让我招供,你说这老师,没有证据就瞎抓人,一时间我对他的印象又降了一个档次。
    我不想和他大眼瞪小眼,郑宝还在等我,于是我就直接给他说:老师,我没作弊。
    他一愣,没想到我这么直白,脸上有些尴尬:老师没说你作弊。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从裤兜里面掏出期中考试的数学卷子,指着最后一道大题说:这个题,我还有第二种解法。
    我不等他说话,拿着笔就开始些刷刷刷的写,十几分钟的样子,方程式把剩下的部分填的满满当当的,等我写完了,直接推了过去:你看。
    曾老师接过我的卷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我坐的笔直,用一种正义即将到临的目光看着他,他看了好几分钟,最后抬头看我一眼,又低头,拿起旁边的红笔,打了一个大勾。
    卷子压在他手掌下面,曾老师沉吟了半响,对我说:老师错怪你了。
    他明着暗着的在班上暗示我抄卷子,我心里不痛快,但是碍在他是我老师的面上,又不能说什么,就笑了一下,对他说:您错怪我什么?您又没有说我抄。
    他一哽,那表情就像是吃了shi,我心中暗爽,咳嗽一声:老师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曾国荣自知理亏,没有说什么,其实说真的,我对老师挺尊敬,只是今天他的确有些过分了,我气不过,说话也有些带刺,虽然他是老师,但也也犯错的时候,不代表我要一直闷不做声。
    那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没想到曾国荣一个尔康手又把我拦了下来,他弯下腰从他办公桌的那个缝里掏什么东西,掏了半天,掏出一堆纸来。
    我定眼一看,一登厚厚的数学卷子。
    曾国荣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啪的一下摔到了桌子上,他咳嗽两声:我刚刚看你的第二种解法,正好是我们的另一种解题思路,只是比较偏,一般学生想不到,你学数学有点天赋,不要浪费了,这套卷子是竞赛题,你拿回去好好做做,不懂的来问我,要是做完了我还有,等下半年,你看看要不要参加个数学竞赛,我带你去。
    曾国荣端起他的保温杯,又喝了一口,叹了一声气:少年以后大有作为啊!
    我: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来了个大反转,我抱着卷子,碍不住曾国荣的热情,看着他眼中的鼓励之光,对他笑了一下:谢谢老师。
    其实那个第二种解法,是王洵写的,他给我勾的例题正好考到了,王洵给我列了两种解法,我挑着简单一点的写在了卷子上。
    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让我在学霸的路上又迈进了一步。